中秋快乐!👀👀

时间紧迫,质量一般

一点点息苏

欢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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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练,皎洁无双,倒映在幽蓝的湖面也盛着一轮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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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旁立着几块巨石,在树枝重重叠叠的掩隐下,也显得没那么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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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北漠,传说中的无边之境,几乎没有人能够走到北漠的尽头,这里能留下的只是无限的黄沙和炽的晃眼的阳光。可谁又能想到,就在这片荒芜之中,还有这么一处人间仙境呢? 

比此境更美的,是一身素衣临于巨石之上的女子。裙是淡雅的紫,发丝三千如墨,她回首,眼底的风韵与柔情足以让任何一位江湖豪客为她倾倒。 

只可惜女子早已隐退江湖,若她的名声仍流于世,恐怕无一人敢贸然侵犯。 

苏瞬卿垂眸,拢了长袖,细长的手指握住放在小桌上的杯盏,浅浅的小啜了一口,花茶的清香卷席了整个口腔,化作一丝甘甜余留。 

是漠上花。 

心中的那一点愁绪被这一盏清茶散去,苏瞬卿嘴角勾起一个微微的弧度。身后似乎一抹红晃过,苏瞬卿转身,抬腕手指一勾,露出手腕上的手环,立刻有几株细丝刺过,精准的射中那一片衣角。 

“欸,苏瞬卿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好心帮你倒茶,你还....” 

熟悉的人影从巨石旁跳出,没好气的去扯自己的裙角,头上的珠坠一摇一晃。

苏瞬卿忍住想笑的心思,轻轻的开口。

“多谢了。”

雪无情扯着衣角,却不敢去碰那扎在上面的细丝,上面的剧毒可不是随便闹着玩的。

她看着仍一脸平静饮茶的苏瞬卿,只觉自己被这个南淮的小尚宫戏耍了,又提起红裙喊着。

“那你倒是给我把它收回去啊,你扎我衣服作甚...”

苏瞬卿笑着将丝收回,走近那个摸着裙摆一脸心疼的姑娘,嘴里还在小声的嘀咕。

“我这刚买的罗裙,可别被你这三两下扎坏了...”

“无情若想买,瞬卿大可到南淮去捎上几件精美的回来。”

苏瞬卿屈起手指在雪无情的脑门上轻轻一弹,展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

可却感觉雪无情的身体一僵,她反抓住苏瞬卿的手指,细眉一皱,满脸的疑虑。

“你是不是又想起南淮了?”

原来小姑娘是在担心她。

苏瞬卿感觉心情莫名的快意起来,牵起雪无情的手,细细抚摸上面因长年握刃而生起的小茧。

“无碍,这么多年过去了,早该释怀了,不然我也不会跟你来这大漠之北。只是正逢月夕,月儿正圆,不由得想起了旧人旧事。”

雪无情携着苏瞬卿,一起坐于小桌旁,倒满一杯酒,递给苏瞬卿,却看见她微微的摇头,脸上略带着一丝赧意。

“你忘了,北漠的酒我是喝不得的。”

雪无情撇撇嘴,将小巧的酒杯收回,自己仰头一提,酒全倒进了自己的肚中。放下酒杯,雪无情提起一旁的茶盏,盛了一盏清茶,推给苏瞬卿。

“北漠的酒也没多烈啊,来了好些日子了你倒还没习惯呢。要我说,你们南淮那就不是酒,兑了水还差不多 ”

苏瞬卿还是喜欢漠上花泡成的茶,清香甘甜,宛如一股暖流在心头久久不会散去,给她一阵心安。

雪无情的身上也有漠上花的味道,所以说到底,能让她心安的,是这个种着漠上花的女人罢。

“你自然是不知道了,我未喝过烈酒,哪里受得住这强蛮的酒劲。”

雪无情想起第一次喝了北漠酒小脸通红对着她傻笑的苏瞬卿,心中暗笑,怕是喝了这酒,第二天起来就得遮脖间印子吧。

“说真的,你是不是想起你的那些'旧相识'了?”

苏瞬卿只听见满满的醋意,她用指尖蘸茶,在木桌上勾勾画画,茶渍倒也绘出了隐约二人的模样。

“才不是,只是忽然想起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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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瞬卿本以为她不会再为别的什么停留,直到遇见那一袭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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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尚宫是我在东陆见过的最温柔的人。”

那个单纯的白衣少年抬眸,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苏瞬卿,语气是无比的肯定,让苏瞬卿不得不想起了她少时最喜爱的一只小狗崽。

于是她笑了,颇有兴致地问着阿苏勒。

“世子不怕我吗?”

“不怕。”

不怕吗?

苏瞬卿张开手,看向自己的一双手——青葱般的纤指上沾着血污,此时的肤白显得渗人。地上躺着一些尸块,能依稀看出是个男人的模样。

天罗山庄的杀手杀人向来不留情,像世子这样单纯的人,怎么可能不怕。

她为了守护这把剑,守护那个男人的信仰,杀多少人都无所谓。

夺剑者,必死。

一阵细碎的声音从房梁传来,苏瞬卿心中警铃大作,朝发声处刺入蛛丝。

“谁?”

蛛丝并没有如愿射中目标,只是在梁上留下一个小孔。

“早就听闻南淮有一把绝世之剑,想要夺剑的人都会被天罗杀手灭口...”

不知从哪传出一阵银铃般的声音,是个女儿家的样子。

苏瞬卿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其他夺剑的人盯上了,看不见对方的藏身之处,黑纱下的一双眼不免露出几分惊慌。感觉脖间透着一股凉意,苏瞬卿下意识的一偏头,看见了一张眯眼带笑的脸。

苏瞬卿想将手袖里的暗针刺出,可那人好似看穿了般,极为灵活的抓住她的手腕,一个推掌间就把她与女人间拉开几步距离,顺手还掀开了遮住苏瞬卿面貌的黑纱。

“可他们竟都不知,这面纱下的脸倒也生的好看。”

苏瞬卿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一片红,眼波微荡。

南淮是个怡人的好地方,各式各样的秀美姑娘随处可见,可她从未见过谁能把媚俗张扬的红衣,穿的如此美丽。艳而不妖,仿佛这天下所有的颜色遇见她,也会黯然。

只可惜,这个人也是来夺剑的。

“阁下也是想要来拿这把剑的?”

红衣女子以扇掩面,轻轻的回答。

“正是,不过我很好奇,这把剑应是天驱幽长吉留下的,你为何要守着这剑呢?”

苏舜卿张了张唇,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男人的影子。

“我是幽长吉的发妻,守剑是我的职责。”

似乎是不满这个回答,女人皱了皱眉,拿起扇子扇走空气中的血腥味。

“倘若你有一天,护不住这剑了呢。”

苏瞬卿抬起头,手掌一翻,几根蛛丝限制住了红衣女人的行动。稍稍拉紧蛛丝,女人的脖颈果然被划出一道小口,血珠粘在了蛛丝之上。

“那我就算死,也要拉着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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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你舍得让我陪你吗?”

雪无情枕在苏舜卿的肩上,手中握着空空的酒杯插上一句。

苏瞬卿揉了揉雪无情的发顶,又挑起一缕放在指尖,打着圈儿看软软的发丝绕紧又溜走。

“我也奈何不了你,若你那天真是想来夺剑,我怕是早就死于你刀下了。”

听着苏瞬卿这拐着弯的夸奖,雪无情有些得意。她歪着头看向苏瞬卿,眼角还夹带着藏不住的狡黠。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来夺剑的,我还真就是来拿剑的,只不过....打完一场下来,我倒是不想要剑了,我想要你。”

听见雪无情这么直白露骨的话,苏瞬卿脸上不免染上几分绯红,抿着唇辩了一句“胡说八道”,可雪无情立起身子来,很认真的看着苏瞬卿。

像发现了新奇的孩子,急切的想和朋友分享一般。

“是真的,哎呀,你不知道。接下来的故事我来给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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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无情,北漠有间客栈的老板娘。

因为方圆几十里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客栈,所以途旅的人只能在这歇息,于是生意就慢慢火爆起来。

漠上花,传说魑姽阁中最厉害的杀手,是江湖中人口中的活阎王。只要是在她目标内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见过她的容貌。

可谁也没想到,他们眼中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的老板娘,正是那个令他们闻风丧胆的杀手漠上花。

只要她想,没有什么是她拿不到的。

可当她看见,那个一袭黑衣的女人捂住渗血的肩膀,眼神却依旧倔强地盯着她时,雪无情顿时觉得世间的万物都抵不过一个苏瞬卿,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温柔和坚韧可以共存的,星辰也是可以被布满眼底的。

于是她将刺向苏瞬卿的刃尖向下滑了滑,手指一松,刀便落在了地上。

她听见自己很是愚蠢的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这剑我不想要了,我叫雪无情,不如苏尚宫和我做个朋友吧。”

苏舜卿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被识破,压下眼中的惊措,微微低头。

“瞬卿多谢阁下的不杀之恩了,只是您又怎么知道,我是宫中的尚宫呢?”

雪无情只觉好笑,她想借这剑来玩玩,怎么能不摸清楚了底细来呢。

事实上,雪无情早已见过了苏瞬卿。

在南淮的夜市中,与一个少年放花灯,着一件紫衣,笑得温尔。

她终究是怜惜苏瞬卿的,毕竟幽长吉在女人方面从不检点,苏舜卿还能死心塌地的帮着幽长吉带孩子。

明明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时,却把自己的爱推向了永无希望的深渊。

雪无情一言不发,她还是放过了苏瞬卿。

她立于屋檐上,看到那个眼熟的少年闯进来,他扶住苏瞬卿,一双眼里充满了担忧。

“苏尚宫受伤了吗?我们赶快回宫吧。”

雪无情眯了眼笑着,她似乎能从少年身上看见如旭日一般的光辉。

后来的故事,就属于她们二人了。

苏瞬卿回宫,能看见梨花桌上的一盆盛开的紫琳秋,还有一包用油纸包着的酥糖。

样子看上去并不精致,像是路边小摊艺人随手做的。

苏瞬卿捏起一颗塞进嘴里,却能感到一阵淡淡的果香从舌尖炸开,像初夏成熟的第一颗草莓,尝进口里是出乎意料的香甜。

不像是南淮有的糖。

苏瞬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像个贪吃的顽童,尝了一粒,竟伸出手想要再来一颗。

“这可是北漠特有的小吃。”

幔纱中隐隐约约显出一个身影,声音从那一侧响起,把苏瞬卿着实吓了一跳。

是雪无情。

偷吃的孩子被抓包的羞耻浮上心头,苏瞬卿将手背于身后,将糖藏进宽大的袖中。

“你是怎么进来的?”

雪无情从纱后跳出来,一摇一晃的跳到苏瞬卿身边,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她伸出手去够苏瞬卿身后的那包酥糖,挑起一颗扔进自己的口中,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是我瞎说,你们这宫中,还真没几个人能发现我。”

苏瞬卿也是见识过她的厉害的,就算让宫中的那些将士们一起围攻眼前这个拖着红裙满口是糖的女人,胜负也很难定夺吧。

“好吃吗?”

雪无情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思绪似乎又不知飘向来何处,她晃了晃手,问了苏瞬卿一句。

或许是没有被人像这样用小孩般的语气问过,苏瞬卿一时间也忘记了宫中的那些礼仪规矩,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

“很甜。”

就看见雪无情笑的很是高兴。

“那是自然,北漠的糖膏可是很美味的,你既然喜欢,那我以后都来送上一些就是。”

不需要多么轰轰烈烈的誓言,这个约定就潜移默化的形成了。

苏瞬卿每一次回宫,有时是一株紫琳秋,有时是一包酥糖,又或是别的什么,苏瞬卿从未见过的小玩意,雪无情总有办法让苏瞬卿开心。

甚至有好些次,雪无情带来了北漠独有的漠上花。

那是苏瞬卿第一次见着这种花,颜色并不鲜艳,很是淡雅,还能说上有一些不起眼,可它最美之时,便是在它快要凋零之时。

好像是所有的美丽都积于它一枝上,花瓣绽开,露出里面颜色娇嫩的花蕊,看似柔弱,可竟也是根茎带刺的生物。

可美丽转逝而去,一旦枯萎,它便如同蜡灰缩成一团,再难救活。

“漠上花是很难养的。”

苏瞬卿记得雪无情抚摸漠上花绿叶时脸上的柔样。

“它要以柔情灌浇,以真心栽培,最后才能开出绝世的美态。”

只是还有一句,是雪无情未说出口的。

“漠上花,只有花主心中有所爱之人,它才会开花,花季极短,数年只开一次。”

苏瞬卿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呢。

可能是那个时候吧。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带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在最后一刻终于唤了一句“母亲”。

苏瞬卿顿时觉得,这些年的苦痛,似乎都可以被磨平了。

可能是真的应了自己的那一句话吧。

“这座城是我一辈子的囚笼。”

早知结局是如此的。

能帮那个男人找到剑的真正主人,也算是无悔了。

她爱过息衍的,他默默无闻的陪了她十几年,她又怎的不知?

他对她说过。

“我送了你几年的花,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来这看看。”

“了解这些花,我用了十年时间,就像了解和陪伴一个人一样。”

“你曾对我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牢笼,我的牢笼,是你。”

可苏瞬卿不能回头了,人生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遇了那一人,苏瞬卿不想再连累其他的人了,或许,也是她始终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和过往吧。

在她听见那一声母亲之后,她能留给息衍的,只有一句。

“息将军,我心里有过你。”

对不起,息将军,陪我去看看那满院子的紫琳秋吧。

对不起,息将军,这次也该换我来看你的背影了。

对不起,息将军,让你错付这么些年,把时间浪费在这么不值得的人身上了。

对不起.....

苏瞬卿拖着几乎要失去力气的身子,回到那个熟悉的孩子身旁,搂紧。

好像这真就如她与那个男人的孩子一般。

你看,我们也像是一家了。

就在那个时候,那个人忽然打碎了岩石,天光乍现,而雪无情立于天光之中,朝她伸出了手,不由她一丝反抗的将她从那晦涩的地方拉出。

苏瞬卿看见了雪无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可她还是坚持的笑着,语气一如初次见面那般轻松。

“你现在没地方去了,要不要和我去北漠。”

“这不是向你提议,而是我,要绑你私奔去。”

“去北漠吧,直到你能忘怀一切。”

苏瞬卿那时看见雪无情,正如误入人间的神明,向她伸出手问要不要和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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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雪无情不甘心就这样,她知道息衍爱着苏瞬卿,那爱意不比她少上一点。

“有些鸟不会被笼子困住,总是会冲破牢笼。可还有一些鸟,只能在笼子里待着,哪怕笼子破了,它也不知道该飞到哪儿去。”

雪无情不只一次听见息衍是这么说。

苏瞬卿就是那只鸟吧。

被所谓的执念禁锢太久,哪怕放她一条自由的路,恐怕也不知道要往哪去才好。

可雪无情她不愿这样,她要带着苏瞬卿,她要她自由。

她在等。

雪无情决定,等苏瞬卿了断了一切,她就带她去北漠。

她要告诉苏瞬卿,北漠是一个远离南淮,远离下唐的地方。

那儿很干净,几乎没有任何南淮的影子,也不用担心会碰见任何相识的人。

北漠是一个用来治愈伤口的好地方,也是一个重塑情感的好地方。

北漠是雪无情的地盘,可一个苏瞬卿,让她心甘情愿将整个北漠送给她。

看到她竟然要为了那混小子将自己一条命搭进去,雪无情是真的动了怒,她一把抓住苏瞬卿,将她劫回北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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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得我把你给抢回来了,不然...我就痛失了一名佳人。”

苏瞬卿看着眼前的雪无情,她像是真喝醉了。

脸红扑扑的,一双眸子仿佛盛着泉水。

她用指尖轻轻抚去那调皮落在她额上的碎发。

“是,瞬卿的这一条命,都是雪无情给的。”

雪无情看着夜色中的一轮皎月,明亮清澈,如一只明晃晃的玉盘子,她忽然笑了。

丢了一把破剑,换了一个如此多娇的美人,应该是她的所幸。

扯住苏瞬卿的袖袍,苏瞬卿猝不及防的向下滑了几分,雪无情微微仰头,吻住了所爱之人的眉眼,她低声呢喃。

“月夕快乐,苏瞬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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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为所爱之人平山海

有时无情亦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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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文一篇,感谢观看。

最后祝圈里的小可爱们中秋快乐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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